【曜吉】繁华唱遍（三下）
*私设如山
*cp向为曜吉，避雷注意
*有OOC注意
*曜曜人设有改动
*文笔渣，有点尬……请见谅
*引用了部分名著中的诗句和唱词
no. 1
吉赛尔迷迷糊糊地梦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似乎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但是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回忆得异常艰难。
这些记忆仿佛断了线的珍珠被马马虎虎缺三差五地重新串起一般令人难受，带着一种压抑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你对自己太严格了，对自己好一点吧。”隐隐约约的，少年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时空，顺着潜意识重新传达到了吉赛尔的脑海中。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吉赛尔尝试回忆过去，结果却感到割裂一般的头疼。
不知道为何，她总是特别容易忘记一些记忆。总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就会忘掉，有些时候，也许一觉醒来，就忘记了自己前几天和朋友去游玩的地点。
近几年好好，努努力还能想起一点点片段，小时候的事情则是几乎记不得了。
她有没有去看过医生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她似乎得了某种失忆症。不到几个月，她就被学校安排了休学，被勒令治好了失忆症再回去。
这个小镇她小时候已经来过多次了，但是由于记忆的缺失，她不得不依靠地图才能保证自己从车站走到小镇。她对于这里很多的事情也是记得隐隐约约，甚至关于龙曜，她也就隐隐约约记得他们是青梅竹马，那家伙总是比她厉害，而且特别腹黑，以及她经常把龙曜当成假想敌。
因为实在没办法说出口，所以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龙曜。
no. 2
“吉赛尔。”
………
枫树下的少年手捧着一本书，略带担忧地问道：“没事吧？”
随即他微微一笑：“其实你没必要对自己太苛刻，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帮忙的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吉赛尔猛地从床上惊醒，她还在客栈，窗外传来不知哪来的竹笛声，看了看房间墙上的钟，现在是下午五点钟，她似乎睡了一下午。而刚刚发生一切只是个梦。
不，准确的说，她梦到了她过去的回忆。
“吉赛尔？我可以进来吗？”
不知何时，竹笛声已经停止了。
“请进。”
龙曜拿着一管竹笛进来，对她笑了笑，然后将一个黑色的礼物盒递给了她。
“你已经退烧了，现在感觉应该不会太难受。这个送给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吉赛尔打开了盒盖，盒子里，一支精致的雕花竹笛静静地躺在里面。
“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教你吹笛子怎么样？”龙曜笑了笑，“我记得你以前老是喜欢和我学一样的东西来着。”
“谁老是要和你学一样的东西！！！说得好像我一直在追着你跑一样。”吉赛尔故作生气地冲着他嚷嚷道。
“是，是。”龙曜弯着眉眼哄到。但在视线转移的时候，他的眼中浮现出了一闪而过的担忧。
“笛子很不错，我收下了。”吉赛尔叹气到，“我感觉挺累的，你先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吧。”
意外的，龙曜什么都没问，起身打算离开，临走前，不知怎么的，他像是随口说了一句：“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帮忙。”
“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吉赛尔闷在被子里的缘故，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闷。
龙曜叹了一声气，替吉赛尔关好房门。
no. 3
龙小邪坐在茶馆门口的摊位上，闷闷不乐地喝着汽水。
那位来自英国的大小姐昨晚淋了雨，在没有及时处理的情况下还感了冒，然后今天早上还傻乎乎地跑了出来，幸好自家哥哥及时赶回来才救场。
然后他就被挨了批。
理由是因为不好好看店成天只想着玩；生活经验不足，在客人生病的时候没有处理得当；还有一点，那就是在外边熬通宵彻夜不归。龙小邪以“我已经是那么大个人了给我点自由”为理由向第三条斥责提出了抗议，被龙曜以“抗议无效，乖乖回去打扫房间。”回怼了回去。
然后，就有了眼前这副龙小邪小朋友一脸不服坐在茶馆喝可乐的景象。
他觉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和温莎倾诉一番，以此安慰安慰自己幼小的心灵。嗯，就那么决定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下来，貌似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龙小邪一边撮着饮料一边回忆着。
如果是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淋雨回来的话，那么为什么不洗澡呢？他俩都是门萨俱乐部少有的未成年高智商成员，如果说龙曜是最近处理的问题太多而忽略掉了这件事情的话，吉赛尔不可能忽略掉的吧？而且每一间房间都有配套的卫生间，吉赛尔就算再累，也应该不会忽略这个问题的吧？
然后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情。虽然他过去和吉赛尔接触得不多，但是龙小邪还是能看得出来，吉赛尔是一个要强的人，她一向不喜欢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这般好强的她，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在大清早将自己发烧犯迷糊的样子展现给别人看呢？
最奇怪的是，她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一种陌生的感觉。那不是曾经互相认识过的人在交流的时候会有的眼神，好似吉赛尔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之后和他的对话也像是在背提早准备的台词一般，很不自然。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吉赛尔和几年前比起来似乎却少了什么，很奇怪。或者说，吉赛尔被安排来到这里就有些奇怪，这个时间点，国外的学校应该还没有放假才是。几年前的吉赛尔是个超级难伺候的大小姐，现在的她好相处到让他怀疑他早上见到的是吉赛尔的双胞胎姐妹。
龙曜也是，神神秘秘的，他有预感，关于吉赛尔，龙曜一定知道什么，甚至可能连吉赛尔本人都瞒过去。但是他也清楚，这类的事情龙曜一向不告诉他。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no. 4
“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的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帮忙。”
龙曜临走前的那句话还回荡在吉赛尔的脑海里，和梦中几年前的那个身影重复，让吉赛尔越发感到头疼。她死死地用被子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感觉更好一点。
其实在这之前，吉赛尔的失忆症就已经很严重了。
刚刚开始还只是忘记一些过去的事情，后来开始忘记各种回忆，然后是她开始在她居住了城市内迷路，之后她甚至忘记了与她关系最亲密的朋友的名字……
为了防止自己有一天忘记掉一切，她开始记录。
她开始记录她生活中的各种细节，凭借着模模糊糊的回忆一点点讲述记在本子上：所有熟人的名字和与可以回忆得一些事情，以及与他们的关系，他们的照片；城市的地图，喜欢吃的食物，……每天都会翻一遍。虽然她早已休学在家，但是她还是会每天学习防止自己把知识忘掉，尽管她丝毫没有忘记过所学习过的知识和一些生活常识，而且医生也断定她的所失去的记忆应该只是关于人和事方面的，但是她还是坚持每天学习。
她也尝试过通过每天努力的社交来防止遗忘，但是效果不明显，甚至有些时候会记混……在一次名媛茶话会上，她把一位小姐的名字和另一位小姐的名字搞混了，出了大洋相。茶话会过后，吉赛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了三天，在这之后她再也没有去过茶话会。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看书或者看电视剧。
尽管父母非常担心她，劝她多出去走走，但是由于工作繁忙的缘故还是无法始终陪在她的身边，她向父母申请去军情六处与他们一起工作，甚至只是打下手也好，但是都被父母婉拒了。
她的朋友们也都离她而去，只有少数的几个密友经常上门来找她，鼓励她振作些。
骄傲的吉赛尔大小姐，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给别人拖后腿的家伙，尽管所有在她身边的人都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于是她开始学着隐藏。
她开始和以前一样和少数的密友们开茶话会；牵着狗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散步；与军情六处的父母和她曾经熟悉的长辈们视频通话并告诉他们自己很好，并让他们放心，还调侃暑假的时候能否带她一起去抓几个国际要犯……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出来不敢走出家附近范围之外的地方，也不敢结交新的朋友，甚至当不清楚她情况的她父母的朋友邀请她去做客时，她也想办法推掉……她每天都在告诉自己，她是一个正常人，她没有忘记掉任何东西，但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还是没有真正的站起来。
“算了，反正也都这样了，总不可能真的变成一个废人吧……”她有些时候会这般苦笑着想。
就在她换上夏装，想着暑假该怎么打发的时候，他的父母突然告诉她，让她收拾一下东西，去中国的一个小镇旅游。据她的父母所说，她小时在那个小镇住过一段时间，还在那里有朋友。他们希望她去多交一些朋友，多和曾经的朋友见见面，增长增长感情。不要老是躲在角落不去面对现实。
不过在此之前，她和她的父母已经七天没有见面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父母要做出这样的安排，她认为这个决定没有必要，或者说，她自己不想走出房门。
她正打算驳回这个提议的时候，父母已经赶回来替她订好了机票，收拾好了东西，就要带她去机场了。
反正事已至此，也不可能有更加糟糕的结果了吧？吉赛尔苦笑着收拾了一下应急的物品，但是却忘记了带上伞和应急干粮。
父母已经给她安排好了住宿问题，他们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他们的旧友，龙家夫妇也算是吉赛尔曾经熟悉的长辈。他们在当地有一家客栈，在平时由他们的小儿子龙小邪打理，平时放假的时候他们的长子龙曜也会回来帮忙。
关于龙小邪她倒是想不起来什么，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他和她好像有什么过节，龙曜到是记得更多一些，但是吉赛尔对他的印象也就停留在他们是青梅竹马和学习上的对手，以及龙曜小时候经常给她讲巨型蟑螂巨型蜘蛛把她吓得嗷嗷叫这类事情上。
所以她的内心还是不情愿去的，她才不想和一个疑似熊孩子的小屁孩和一个成天吓人的死腹黑增长感情。
在临行前，她的父母和她商量要不要把她的情况告诉龙曜他们，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但是吉赛尔拒绝了。她不希望她现在的样子让更多的人知道，尤其是她过去的死腹黑对手。她不需要依赖别人。特别是这样一个毒舌腹黑又难以琢磨的人。
不过隐隐约约的，她似乎觉得她忘掉了很多关于龙曜的事情，她潜意识里总是觉得，龙曜是个很温柔的人。
no. 5
第二天清晨，吉赛尔是被一阵朗读声吵醒的。
龙曜送给她的竹笛安安稳稳地躺在盒子中，与昨天不同的是这把笛子上面被挂上了一块玉雕。
她走到窗前，大口呼吸着清晨的空气，小镇早晨的气息带着一股清爽的、却又充满着希望的气息，仿佛是在告诉她，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美好的事情发生。
她寻着朗读声看去，龙曜正坐在一颗半数叶子已经变红的枫树下，捧着一本书，轻声朗读着。
他朗读时的声音十分温暖轻柔，让人感觉仿佛是在海风的沐浴之中。
他眼睑微垂，嘴唇张开的得十分轻柔。
“我能否把你比作夏天的一天？*（1）
你可是更加可爱，更加温婉。
狂风会吹落五月的娇花嫩瓣，
夏季出租的日期又未免太短。
有时候苍天的巨眼照得太灼热，
他金光闪耀的圣颜也会被遮暗。
每一样美呀，总会失去美而凋落，
被时机或者自然的代谢所摧残。
但是你永久的夏天决不会凋败，
你永远不会失去你美的形象。
死神夸不着你在他影子里徘徊，
你将在不朽的诗中与时间同长。
只要人类在呼吸，眼睛看得见，
我的诗就活着，使你的生命绵延。”
吉赛尔就站在窗台上，默默地听着他读着。这个情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它曾经在什么地方上演过。少年的声音十分温和，仿佛有一种让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其中的魔力。这也不难怪，那么多人都那么喜欢他，欣赏他吧。
她之前总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失忆，那个曾经高傲的自己似乎就有力量与龙曜比较。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似乎太过自负了。
无论是现在的她，还是曾经的她，似乎都没有能力和龙曜一战。曾经的她总是被龙曜压一头，现在的她却是个连出门都可能迷路的病号。
她突然有些难过。
就在这时，朗读声缓慢的停下，龙曜抬起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很显然，他注意到了吉赛尔。但是他看上去并没有感到生气，相反看上去似乎有些愉悦。
吉赛尔顿时觉得脸上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但是龙曜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浅咖啡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他以往每一天的那种温柔。他的声音更加轻柔地向吉赛尔打招呼：
“早安，吉赛尔小姐。”
“早……早上好……”吉赛尔磕磕绊绊地回了礼。“那个，你读得不错。那是你们的课本吗？”
“谢谢，”龙曜轻声回复到：“但那不是我们的课文。”
“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要去读？”话一出口吉赛尔就后悔了，因为这样显得她特别没礼貌，而且喜欢多管闲事。“那个，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用理我……”
“没关系，”但龙曜却显得很高兴似的，他眯着眼睛狡黠第看着她，“我是故意读的。”
“唉？”吉赛尔一头雾水，“这首诗，有什么意义吗？你要读给谁？”
龙曜一眼笑意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我在竹笛上加了玉佩，你觉得怎么样？喜欢吗？”龙曜站起身来，直接将吉赛尔的疑惑问了出口。
“感觉很不错，谢谢。”
“不用太拘谨。”龙曜苦笑，“我们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生疏。”
“几天后小镇上有七夕庙会，你和我一起去怎么样？”龙曜眨着眼睛询问到。
吉赛尔感到有些懵。
按照书上所说，七夕节是中国的女儿节，在这一天，女孩子们会穿上漂亮的衣裙，然后比赛绣花，在午夜，还可以和关系要好的朋友一起在葡萄藤架子下观赏星空。
龙曜一男生去凑什么热闹？
“想好了吗？”龙曜细声询问。
“嗯，我和你一起去。”吉赛尔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她不想露馅。万一他们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而她又显得有异常，那么很容易就会引起怀疑。
“行。”龙曜笑得格外灿烂，“准备好针线，到时候用的上。”说完转头回了屋。
吉赛尔思绪有些茫然，远处传来一段昆剧的唱音，吉赛尔努力再脑海中思索着，似乎是她这次临行前在录音机里听的《牡丹亭》。
“忙处抛人闲处住。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玉茗堂前朝后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2）
“从这个反应来看，龙曜已经发现什么了，或者说，他可能早就知道了吧。”吉赛尔将头靠在窗框上，静静聆听着远处那不知谁人唱的昆曲。
龙曜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那远处的昆曲伴随着阵阵晨风，飘向她思绪的深处。
（第三章完）
*（1） 为《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中的第18首，是十四行诗中最优美的一首，同时也是一首较为出名的情诗。
*（2）为昆曲《牡丹亭》中的标目《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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